2015年9月19日 星期六

捨不得你⋯姐姐!

在星期六黄昏,手機收到身處香港的嫲嫲傳來短訊,說她正與我們家以前的菲傭姐姐碰面!天媽二話不說,馬上用FaceTime與嫲嫲連線,畫面出現的,是一張笑得燦爛的笑容,與及一雙通紅的眼睛!是她,我們家以前僱用了六年的菲傭,一張強忍淚水擠出笑容的臉孔,正正就是她!


自從天一出生後,她就在我們家了,由天一、到後來的大天二、小三,都是由她一手照顧。天一事無大小,都會找姐姐幫忙,有時候也會向姐姐撒嬌的⋯如果劉德華電影中的桃姐是存在的,那天一心中的桃姐,就必定是她了!

天一來到台灣之後,就再沒有機會與菲傭姐姐見面了!有一次嫲嫲傳來菲傭姐姐的照片,天一就忍不住哭了起來。今次難得可以與姐姐隔着電話面對面聊天,天一像是發呆了的一樣,平常總愛七嘴八舌的她,此刻只懂得對着電話中的姐姐傻笑。菲傭姐姐見天一沒有開口說話,就說了一句:「I miss you!」!

這時候天一的傻笑,也配上一對佈滿紅絲的眼睛了!

其實在我們來台灣之前,天一已經問能否以後可以跟菲傭姐姐通電話,我們也有考慮買一部蘋果電話給她,好讓以後可以聯絡⋯但又考慮到即使有電話,但如果沒有網路的話,也是不能FaceTime,天爸也怕經常與姐姐通電話,會令天一在台灣的日子更難過,也會令姐姐更難融入新僱主的家庭生活,所以就作罷了!


這通FaceTime有差不多十分鐘,但基本上是沒有內容,只是你眼看我眼,看完天一了,就把鏡頭轉到大天二處,大天二還不太懂說話,而且他又剛睡醒,基本上沒有溝通⋯小三就更不用說,最後電話又落在天一手上,四目相投卻又無語,天爸就問姐姐新工作的情況!

雖然我們已經來到台灣已經一個月,但是姐姐還未到新僱主處上班,我們也搞不清楚狀況,只是聽嫲嫲說新僱主好像有點拖拖拉拉,姐姐很是擔心,我們雖然身在台灣,但也試試幫她找新僱主,幸好原來的新僱主最終有約她去上班了,讓我們放下心頭大石!在電話之中,她也告訴我們她即將就要到新僱主家住了,也算是一個好消息!

電話始終要有一個終結的時候,但如何終結好呢?天媽建議我們下次回香港時,不如約她出來飲茶,如果是我們的話,應該到這個時候就應該掛線了,但電話在天一手上,不知道是依依不捨,抑或是想再多看一眼,小小的手指頭明明就在紅色按鍵處,但就是沒有按下去,天爸天媽再三提醒天一要按下去了,但天一依然只是看着電話中的菲傭姐姐,裝着要按下去,但三四次都沒有按到!天媽要代勞了,天一才主動掛線。然後,天一又回復正常的天一,仿佛剛才的不捨從來就沒有發生過。

四個月之後,我們就會回到香港了,到時候如果真的再次見面,天一會如何呢?大天二應該懂說話了,但仍記得曾經最疼惜他的姐姐嗎?小三以前每到姐姐手上就不哭了,到時候小三會否怕陌生呢?

生離與死別都最讓人難過:死別,怕忘記對方;生離,怕再遇時陌生。希望四個月後再遇時能一如往昔般,就像一家人團聚一樣就最好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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